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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师(4)

发布时间:2016年04月23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21. 傍晚   

    中尉军官陪着肖锋和小朱来到两军阵地前,发现东北军士兵和红军战士都围在一起,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支红军宣传队在唱歌,一个红军战士在指挥着: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歌到深情处,红军指挥转身挥手,于是两军战士一起高唱了起来,歌唱中,一些东北军士兵泪流满面!

中尉悄悄地凑近肖锋低声说:“贵党的宣传攻势厉害呀,佩服!”

肖锋正色道:“朋友,你说错了,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22.    

字幕:193671日,四川甘孜甘海子。

草地上扎起一道牌坊,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红二、六军团!”下面有四个大字“胜利会师”,牌坊两侧,站着几百名四方面军的士兵们,在他们身边,还摆放着大批准备送给红二、六军团的毛衣、手套、袜子、草鞋等物,牌坊前有一黑色帐篷,帐篷边上是四方面军一群青少年红军战士剧团的演员们,她们身扎彩绸,喜气洋洋。

战士剧团的负责人,杨尚昆的夫人李伯钊正跑前跑后地张罗着:“站好队型,不准乱,等一会儿谁也不准乱跑,听清楚了吗?”

剧团里最漂亮的女演员刘素贞问李伯钊:“大姐,等二、六军团的同志们到了,咱们就该去陕北和中央红军合师了吧!”

李伯钊:“嗯,应该差不多吧。嗳,你急什么呀?”

一女战士插嘴:“她呀,急着去见她的心上人呀!”

刘素贞急打:“哎呀,要死了!”

李伯钊急喊:“站好,不准乱跑。”

另一女战士:“大姐,你想不想我姐夫杨尚昆哪?”

李伯钊威胁地指指她笑了。这时人群中开始喊:“来了来了!”李伯钊放眼望去,远处几面红旗打头,一支红军队伍正向这边走来,看见欢迎的人群后,贺龙等人打马加快了步伐。

23.   

听到喧哗声,张国焘带着四面军领导徐向前、陈昌浩、傅钟等人走出帐篷,站在道旁。贺龙第一个跑到,这时军号声鸣,欢迎队伍载歌载舞。

贺龙笑眯眯的向张国焘伸出手来:“国焘你好啊,怎么搞这么大场面?不敢当啊!”

张国焘也是满面笑容:“你大名鼎鼎的贺胡子来了嘛,欢迎啊!”

任弼时走上前来:“张总政委,你好啊!”

张国焘故做惊奇:“哟,小任弼时,你年纪轻轻怎么留起胡子来啦?哈哈,我都不敢认了。”

任弼时:“哈,我也不小了。”

张国焘:“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四方面军的总指挥徐向前同志,贺龙同志。”

贺龙与徐向前紧紧握手,徐向前:“贺总指挥,久仰大名啊!”

贺龙:“徐总指挥,彼此彼此,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呢!”

张国焘:“云卿兄,我来给你介绍……”

任弼时:“还是我来吧,贺总指挥,这位是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同志,这位是四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傅钟同志,都是我在苏联的同学呀!”任弼时一边介绍一边亲热地与他们拥抱。

众人给贺龙敬礼问好,贺龙握住陈昌浩的手说:“陈政委,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拿手枪逼着国民党飞行员带你上天给敌人投炸弹的那个,对不对?”

陈昌浩:“年轻时鲁莽,比起贺总指挥两把菜刀闹革命差远了。”

贺龙:“哈哈,不是两把,只有一把!”

张国焘:“云卿兄,弼时,向应,请吧!”

24.    

    张国焘带领各位领导人说说笑笑穿过欢迎队伍,欢迎队伍不停地喊着口号,张国焘满脸堆笑,领袖般四处挥手致意。

25.    

人群中李伯钊看见任弼时便大声喊了起来:“弼时,任弼时!”任弼时听见喊声,走了过来,张国焘等人也跟了过来。

李伯钊冲了队伍,与任弼时紧紧握手:“任弼时,果然是你,我都不敢认了!”

任弼时惊奇地:“伯钊,你不是在一方面军吗?怎么,尚昆呢?”

李伯钊:“杨尚昆跟一方面军走了,我嘛,让咱的老同学陈昌浩给了强行扣下来了!”

性格火爆的陈昌浩皱皱眉没说什么,张国焘打起了哈哈:“哈哈,我们四方面军不缺带兵打仗的,就缺你这样的艺术家,把你留下来不是给我们四方面军培养了不少文艺人才吗?弼时,晚上看她们演出。”

任弼时:“伯钊,你,还好吧?”

李伯钊:“还好,弼时,我们都盼着你们快来呢,咱们会师了,就赶快北上和中央红军去会师吧!”

张国焘:“你这个李伯钊,嘴可真快,回头你们再细聊吧,弼时,走吧!”

任弼时走出几步回看,李伯钊冲他挥挥拳头。

26.    

队伍中,刘素贞凑到李伯钊边上:“大姐,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没见陈昌浩政委都不高兴了?”

李伯钊:“哼,现在任弼时来了,我才不怕他了呢!”

刘素贞:“那个小胡子真那么厉害?”

李伯钊一昂头:“那当然,任弼时有理论,思维又细,能把握大局。在莫斯科的时候,谁也比不上他能干,有组织能力!他这来呀,咱们准能北上会师,小素贞,你马上就能看见王海生啦!”

刘素贞一绷脸:“大姐,你怎么也开这样的玩笑?”但很快她就笑成了一朵花。

27.    

字幕:193672日,陕北肤施(延安)。

简易的跑道上,一架小型飞机缓缓降落,几个守候一旁的东北军军官迎了上去,张学良从飞机驾驶座上走下来,几名东北军军官赶忙敬礼,张学良点点头,低声问领头的少将:“那边的人,来了吗?”

少将点点头:“早上就到了。”

张学良再不说话,几名士兵拉马过来,飞机上下来几名军官幕僚,张学良飞身上马,众人跟着他快马加鞭向城里跑去。

28.    

肤施城中天主教堂,东北军士兵在外边戒备森严。

张学良推门而入:“周先生好,让你们久等了。”

周恩来与他握手:“副总司令,时隔三个月,我们又见面了。”

张学良:“是啊,头回生、二回熟,这次我们是朋友相见啊。”

周恩来:“我们的毛泽东同志托我向副总司令问好。”

张学良大笑:“多谢毛先生。周先生,我先要祝贺你呀!”

周恩来:“副总司令要祝贺什么?

张学良:“我听说贵党的贺龙萧克部已于六月二十二日和徐向前部主力在四川甘孜会师了,他们加起来人不少吧?”

周恩来:“副总司令消息蛮灵通嘛,他们两支部队人数加起来有六万多人。”

张学良:“哟,比你们在陕北的红军还多呀,他们会师之后会向什么地方发展呢?”

周恩来:“这也正是我今天要和副总司令谈的一个问题,我贺龙部和徐向前部会师后,会再次跨过草地北上和我中央红军会师。”

张学良:“好啊,你们三个方面主力红军会师后有近十万人,这对我们将来建立西北国防政府会大有帮助啊!需要我做些什么工作吗?”

周恩来:“两支部队开进西北,自然是需要副总司令的帮助的。”

张学良:“要来就得快,等老蒋平定了两广事变,再把他的中央军调回西北就麻烦了。”

周恩来:“是的,我们也认为兵贵神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贺两支部队最晚七月底将抵达陕甘一带。”

张学良:“这很好,让他们贴着我东北军的防区走,必须时我还可以让路,保护他们的侧翼。”

周恩来:“这太好了!”

30.    

教堂办公室,双方正式会谈中,在张学良身边也多了些秘书幕僚等人物。

张学良:“上一次跟周先生谈过之后,让我对贵党的一些政策方针有了很多了解,我们之间共同的利益要大于分岐。”

周恩来点头:“是的,起码我们都是坚决要抗日的,这也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基础。”

张学良:“周先生说的对,对日本我是有国仇家恨的,当然,这不光是他们给我的家庭和部下带来的不幸,也是因为他们给整个中华民族带来的伤害和耻辱!周先生,在抗日这一点上,我的态度是无比坚决的!”

周恩来:“这一点我们共产党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张学良:“但是我对贵党提出的反蒋抗日的口号还是不能够接受,周先生,我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啊!”

周恩来:“请副总司令放开讲好了,我喜欢听你开诚公布地讲心里话。”

张学良:“我认为抗日力量越大越好,蒋介石是国内最大的实力派,抗日统一战线应该把他包括在内,在国民党中,蒋介石的领导力最强,我认为蒋先生是有民族情怀的,如果条件允许,他会抗日的。”

周恩来:“中国共产党过去主张反蒋抗日,是因为蒋介石是大买办,大地主阶级的头子,视红军为死敌,他的指导思想是‘宁赠友邦,毋与家奴’,基本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历史上我们与他的合作比副总司令早,他和我们共产党人之间是血海深仇的,唉,这些旧账我们现在不愿意多算了。”

张学良:“对呀,抗日是当前最紧迫的大事呀!重要的就是我们这些中国人要齐心团结,才能枪口对外是不是?蒋先生其实也是有抗日的思想和打算的,日本人一再进逼,他也感到难堪,心里也恨。但他长期以来一直认为,必须先消灭共产党,然后才能抗日。因为共产党的一切口号、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打倒他,所以他若在前方抗日,不免有后顾之忧。这就是他攘外必先安内的依据嘛。周先生,蒋介石是处在歧路上,他错在‘攘外必先安内’,把这错误国策扭过来,就可以实现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我知道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可蒋先生是我的领导,除非他投降日本,不然我不能反他。共产党在外面逼,我在里面劝,能把他扭过来的。”

周恩来:“我们党的毛泽东同志和副总司令的想法比较接近。副总司令,前不久我们党内开过一次重要会议,其中一个重要议题就是讨论副总司令上次谈过的对蒋介石的态度问题,我现在正式向副总司令通报,我们党的政策已经从反蒋抗日,转到了逼蒋抗日上来。请副总司令理解,为了建立抗日联合统一战线,我们党决心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张学良兴奋地跳起来:“这太好了周先生!谢谢你们,我代表东北的父老乡亲,不,代表全国的老百姓谢谢你,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团结就是力量嘛!”

31.傍晚   

教堂门外,张学良送周恩来一行离开,周恩来回身握手:“副总司令请留步,我们走了。”

张学良:“请代问毛先生好。周先生,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些西药,还有我个人的几万块钱,不成敬意,请周先生笑纳。”

周恩来:“太感谢副总司令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哪。另外我刚才给副总司令的那份采购清单,还请副总司令多关注一下好吗?”

张学良:“放心吧,我亲自叫人去办!”

周恩来:“副总司令请多保重!”他沉吟了一下又说:“副总司令,我和蒋某人共事多年,对他是了解的,这个人很固执又多变,副总司令和他打交道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张学良:“周先生放心吧,必要时我和你们一起逼他抗日!”

32.    

甘孜甘海子,一座土司的两层小楼上,朱德正在自己新的房间里摆放东西,贺龙带着警卫队长孙玉虎走了进来。

贺龙:“总司令啊,安顿好了吗,这个新住处怎么样啊?”

朱德:“好啊,比我过去的住处可强多了。”

贺龙:“那就好,以后你和刘总参谋长就和我的司令部住在一起,老总啊,咱们又要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喽!”

朱德:“好啊,住在这里我睡觉也安生多了。”

贺龙:“这是我的警卫队长孙玉虎,叫他虎子就行,老总需要什么就找他要,你看,”贺龙拉他到窗口,“咱这里院里院外都是我的人,老总就放心住在这里。”

朱德:“哈哈,胡子,你真拿我当宝贝藏起来了啊,说真话我可没那么脆弱,半辈子枪林弹雨是走出来啦。”

贺龙:“老总,别误会,你是我的总司令,我咋敢保护你嘛,哈哈哈!”

朱德:“胡子,说正经的,你们来了我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对张国焘,对四方面军的同志,一定要合作、讲团结、胡子啊,咱们这个党,咱们的红军,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贺龙正色道:“老总放心,我贺胡子可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四方面军的人也是我们的同志嘛,我们能搞好团结。”

朱德:“这我就放心喽。”

33.   

草滩上,十四岁的红军小号兵林小虎正一蹦一跳地往宿营地走,忽然五岁的藏族小姑娘央金跑了过来,她急切地拉住林小虎的手,只会叫哥,又说不清:“哥,哥哥,”接着是几句藏语。

林小虎问:“央金,咋了?唉,真拿你没办法!”

林小虎拉住央金的手向她家土屋跑去。

34.   

    土屋后面车棚里,一匹黄马正在生小马驹,央金的妈妈在服侍生产,小虎见状忙过去帮忙,拉住彊绳,抚慰母马。

35.   

    草棚里,母马终于生下小马驹,央金和妈妈用草擦小马驹身上的液体,小马驹一打滚站了起来,林小虎正好背水进来:“生了,太好了!”阿妈帮小虎卸下水桶,小虎同上前摸小马驹,小马驹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们语言不通,却有一家人的温馨。

36.   

贺龙的办公室兼卧室,一双裂痕累累的大脚涂满凡士林搁在条凳上,看着这双大脚虎子咧咧嘴,他手拿火柴,抬头望着这双脚的主人,坐在方桌前正聚精会神叼着烟头看文件的贺龙说:“总指挥,烧吗?”

贺龙眼不离文件,轻淡地说:“烧吧!”

孙玉虎又咧咧嘴,划着一根火柴:“烧了啊!”他手有点发抖,火柴火头烧在裂口处,皮肤在迅速发焦,孙玉虎头上流下了汗,一根烧完,他又问贺龙:“总指挥,还,还烧吗?”

贺龙头也不抬:“你啰嗦什么?烧!把所有的裂口都烧一遍!”

孙玉虎又划着一根火柴。

37.   

贺龙屋内,一警卫员走进来:“报告总指挥,张总政委来了。”

贺龙:“啊,快请,快请!”

张国焘笑着走进房门:“云卿兄,我看你来了!”

贺龙:“国焘啊,不敢当,快坐,我这里不太方便,就不起来了。”

张国焘坐下,警卫员送水上来,孙玉虎问:“总指挥,还烧吗?”

贺龙:“烧烧,一股作气烧完它!”

孙国焘看看脚:“哟,云卿兄,你这脚裂成这样了,我叫医生给你看看吧!”

贺龙:“不用,老毛病了,一烧就好,就双臭脚板,总想给我罢工,咱可不能惯着它!”

孙玉虎烧脚烧得张国焘直难受。

贺龙:“国焘啊,有事吗?”

张国焘:“哈,云卿兄,恭喜啊,刚才我们收到陕北方面的电报,陕北方面建议由红二、六军团组成红二方面军,我看很好嘛,这样一来,你贺胡子就名列三大主力方面军首长之列了,可喜可贺呀!”

贺龙:“唉,有什么喜呀贺的,叫什么不一样,官我当的多了。人还是那点人,枪还是那点枪,国焘啊,比起你财大气粗的四方面军,我们可是穷光蛋啊,你可不许欺侮我们哟!”

张国焘:“哪儿的话,谁敢欺侮你贺胡子,我们四方面军同志这几天都自发的组织起来了,给你们二、六军团的同志送衣服、毛衣、毛袜子、毛手套,嗯,还有一批牛羊和粮食,你们就安心休整吧。”

贺龙:“感谢四方面军的同志,你们也不容易呀,粮食少一点我们能克服,可是没有子弹就要了命喽,你张总政委能不能给我们补充一些啊?”

张国焘沉吟一下:“这个嘛,我回去和指挥部同志再商量一下。”

贺龙:“哎呀,商量什么,谁不知道四方面军你张总政委一个人说了算,给个痛快的吧!”

张国焘:“哈哈哈,你呀胡子,还是老脾气,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先调给你们五万发子弹,一千颗手榴弹,行了吧?”

贺龙:“少了点,先将就了吧。”

张国焘:“你这个贺胡子呀,真拿你没办法!”

贺龙:“哎,还有人呢,我们这一路走来人也损失不少,张总政委是不是也给我们补充一点,让我这个新成立的二方面军壮壮门面呢?”

张国焘正色道:“人就困难了,不瞒云卿兄说,四方面军南下那几仗打的不好,部队减员也很厉害呀!”

贺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哎,我可知道,一方面军北上的时候把红五军团和红三十二军留给你了,怎么样,这两支部队拨给我一个吧!”

张国焘:“这,好,好,正好陕北方面也有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办,把红三十二军调给你二方面军好不好?”

贺龙:“好,好,感谢陕北党中央,感谢张总政委关怀!”

这时,隔壁关向应在用很大的声音打电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听了起来,关向应在喊:“喂,六军团王震吗?你们送来的那两本书我看了,那本《干部必读》是本坏书,不许发,一本都不许发!全部烧掉!送书去的是什么人,四方面军黄特?这个黄特是什么人?我看他不是好人!四方面军做为一支红军队伍,有什么资格批评中共中央和中央政治局?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中国革命都到了这种地步,这些人还不讲团结,搞分裂,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以后再有这样到下面部队批评党中央,制造分裂的人,你们就把他捆起来送我这里,我来收拾他!不像话。”

张国焘听得全身不自在,笑道:“这个向应脾气还这么大。”

贺龙笑道:“老资格嘛,任弼时,还有你都是老资格嘛,老资格有脾气大的本钱呀,哈哈哈。”

38.   

贺龙屋内,任弼时和关向应走了进来。

任弼时:“啊,张总政委来了,胡子,怎么我们一转身你就说我们坏话?”

贺龙笑道:“不是坏话,夸你和向应是老资格呢。”

关向应怒容未消:“国焘,你那个临时中央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还自封了一个党的主席?”

张国焘尴尬地一摆手:“我那个,取消了,取消了。”

关向应:“最好是取消了,我们的党、红军、中国革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党内有些不同意见可以争议,可不能搞分裂,搞分裂是死路一条!”

张国焘红了脸:“那是那是。”

贺龙打哈哈:“关政委呀,又上火了吧,怎么脾气这么大,有话慢慢说嘛。”

张国焘定下神来:“我们同一方面军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和争议,这些事呢跟你们在电报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现在会师了,我们两个方面军在一起开个会吧,统一一下思想。”

关向应:“我看现在开这样的会不现实!”

张国焘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怎么不现实?”

关向应:“开会自然要作个报告吧!由谁来做报告?大家能达成一致吗?”

贺龙:“嗯,倒也是,弄不好大家会吵起来,这样不利于团结嘛。”

张国焘:“那,那就开个两军联席会议,我和弼时都作报告,这下行了吧!”

任弼时:“联合起来开会我们不反对,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不能以多数压少数,把你的观点强加给二方面军。”

张国焘:“就这样定了!”他站起身来说,“今天下午两点我们召开一个庆祝两军会师大会,会后还有慰问演出,请你们准时参加吧。”

任弼时:“好啊,我们一定准时参加。”

张国焘向外走,贺龙送到门口握住他的手说:“国焘呀,告诉你们那些人,会师大会上,只准讲团结,不准讲分裂,不然可有人要打他的黑枪啊!”

张国焘笑得不自然:“那,那当然,那当然。”

39.   

甘孜甘海子,草地上搭起一个主席台,红旗招展,歌声震天,军乐声、口号声此起彼伏,两个方面军的基层指战员对这次会师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之情。

40.    

    主席台上高挂着横幅“热烈庆祝红二、四方面军会师”,朱德、刘伯承、张国焘及红二、四方面军的主要领导人坐在主席台上,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正在讲话:“天下立军是一家人,我们和一方面军,二方面军的关系,好比一家人老四与老大、老二的关系。上次呢,我们和老大的关系没搞好,我们要接受教训,吵架归吵架,团结归团结,再怎么吵,也不能分家。现在老二也来了,我们再搞不好关系是说不过去的。每个部队都有自己的长处,短处,方针是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加强团结,一致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