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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发布时间:2012年06月19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外景、夜)

怀来县县衙门口,乱兵们吵吵嚷嚷、高举着火把向县衙涌来,混乱、零星的枪声中不断有人倒下。

 

2(内景、夜)

怀来县客栈溥伦和桂祥的住处。溥伦一边往自己的德式毛瑟枪里压子弹、一边叫藏在床底下的桂祥:“桂公爷,快出来!咱们得去县衙护驾!”

桂祥在床下答道:“对、对,咱得去救太后和皇上,老弟、你别急,我、我的腿有点软,站不起来呀。”

溥伦用枪指着他:“快出来,身为步兵统领,统驭无方、激起兵变,太后和皇上要是有个闪失,你也活不了,快跟我走!”

桂祥:“别、别开枪,走、我走!”从床下爬出来、哭丧着脸:“可、可是贝子爷,就咱们两个也不行呀。”

溥伦:“谁说就咱们两个,门口还有侍卫呢。”过去打开门:“卫兵、卫兵!”只听见“啪、啪!”两枪打了过来,溥伦赶紧关上门:“哎哟,小娘养的王八羔子,动真格的了。”

桂祥又赶紧爬到床底下:“吹灯、快把灯吹了。”

 

3(内景、夜)

县衙后堂慈禧太后住处,慈禧太后、光绪皇帝、李莲英三个人惊恐地看着屋子后面的墙体,打击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山墙开始震动、很快破开一个洞来,山墙外面有人说:“通了、通了!”另一个声音道:“快、快刨开!”

李莲英颤抖着:“老、老佛爷,咱们还是上别处躲躲吧。”

慈禧太后制止道:“别吭声,我看着不像是乱兵。”

墙洞打开够钻进一个人的口子,衣冠整齐的吴勇从墙洞内钻入,从容地下跪请安:“怀来县知县臣吴勇叩见圣母皇太后,怀来县知县臣……”

慈禧太后哭笑不得:“哎哟吴勇,你就别再念这套经了,快说这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勇:“回太后的话……”慈禧太后:“起来、起来说话!“

吴勇:“谢太后,晚上十二点多,在广场上的虎神营和神机营官兵借酒闹事,先是集体索饷,微臣看见桂公爷和刚中堂前往劝说,劝说之中发生争吵,乱兵们就开了枪、打死了刚中堂,然后乱兵们又说要带着太后和皇上打回北京去,就集合在一起冲到县衙来了。如今乱兵们在县城中抢掠放火、情形十分危机,请太后和皇上圣断!”

慈禧太后:“是这样呀。”外面枪声越发密了、喊声越发急了。

慈禧太后:“那事到如今,你有什么主意呵?”

吴勇:“以微臣之见,县衙即将被乱兵冲开,为防不测,请太后和皇上出城暂时避一避。”

慈禧太后:“出城?这很好,可是、你预备了没有?”

吴勇:“微臣已在外面备下骡车一辆,做出城之用。”

慈禧太后面露喜色:“很好,皇上、咱们就这么办,出城!”

李莲英:“太后,咱们是不是叫几个侍卫跟着?”

慈禧太后:“不用了,这时候分不清谁是好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吴勇,你在前面带路。”吴勇:“臣尊旨!”

一行人自洞口鱼贯而出,外面站着十几个县衙兵勇,吴勇吩咐:“我送这几个大人先出去,你们在这儿守住洞口,有乱兵追出来就开枪,别让跟出来。”

小头目:“是,大老爷,你放心吧。”

吴勇机警地:“几位大人,请这里走。”

穿过一大片小花园、开了小角门,一辆骡车停在路上,吴勇回身招呼:“各位大人,请上车。”三人上了车。吴勇对车夫说:“你回去吧,我送这几位大人换个住处。”车夫答应着走开,吴勇一摔缰绳:“驾!”骡车飞驰而去。

 

4(外景、夜)

骡车穿过小巷、绕过火光,转眼来到西前门。有人在喝问:“站住,什么人?不站住就开枪了!”车上三人缩做一团。

吴勇:“是陈八斤吗?”陈八斤连忙跑过来:“原来是大老爷,给大老爷请安。”

吴勇:“行了、行了,快把城门打开!”

陈八斤:“大老爷这是……”

吴勇:“我奉密旨,出城公干,快开门!”

陈八斤:“是,大老爷。”回身喊道:“把城门打开!”

吴勇:“陈八斤。”“小的在。”“城里的八旗兵们正在闹事,你们要小心一点。”

陈八斤:“大老爷放心,这群东倒西歪的少爷兵,咱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敢到这儿闹事,我一巴掌能拍死他十个。”

这时城门已经打开,吴勇叮嘱道:“我出城的事别跟任何人说。”

陈八斤:“大老爷放心,哪个敢多嘴我把头给他拧下来。”

吴勇一抖缰绳,那骡车出城奔驰而去。

 

5(外景、日)

第二天上午,县衙前空地上跪着几十个带兵头目,桂祥哭丧着脸、垂手站在廊前,荣禄面色阴沉、和溥伦一起走进慈禧太后的屋子,屋里墙上破洞赫然。洞前躺着两个被打死的神机营兵勇。

荣禄问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溥伦:“看样子这两个小子冲进了屋子,发现破洞想跟出去,没想到外头有埋伏,让人给打死了。”

荣禄:“胆敢闯入太后寝宫,真是死有余辜!”喝令边上的侍卫:“抬出去!”转身又问溥伦:“伦贝子,你说……”见左右站着侍卫忙挥手:“出去、都出去,站在这里干什么?”众侍卫退下。

荣禄:“伦贝子,你说昨天晚上这事儿是怎么闹出来的?”

溥伦:“那还用说,这群八旗大爷们平时在京里吃香的喝辣的,从没有出操练兵这一说,这次猛然间跟着圣驾出来,没吃的没喝的,人人肚子里憋着股子邪火。赶上昨天晚上又喝了点酒,让人一煽呼就闹起来了。这不天一亮酒也醒了,也都全老实呆着了。”

荣禄:“这群混帐东西!可你说,天亮后、咱们找遍了全城,也没见太后和皇上的影子呵。难道有隐身术?”

溥伦:“荣大人没发现吗?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荣禄:“谁?”溥伦:“就是这个怀来县的知县、吴勇呵。”

荣禄:“对,从昨天晚上就没见他露过面儿。”

溥伦:“我也让人打听了,可着县里的人嘴紧的很,都是一问三不知。后来还是一个厨子偷偷告诉我,吴县令昨天晚上兵变正急的时候,带着七八个人、砸开后墙,接出几个人、上了一辆车走了。”

荣禄:“走了?去哪儿了?”

溥伦:“这、他也不知道。”

荣禄点头道:“唔?按说这个吴县令倒真是个有心人,要不是他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让乱兵冲进来惊了两宫圣驾,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可不管去哪儿了也该有个口信呀。”

溥伦:“再等等看吧,吴县令是个机灵人,估计不会有错儿。”

荣禄并不放心:“不对,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吴县令有没有什么背景?”

溥伦:“我还真打听了,你放心,这个人干干净净的,跟京里的官儿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听说出身贫寒、光绪二十二年丙申科两甲进士,按理说能做个京官,就因为没什么门路又没钱,放了个小知县。他老兄也真行,自个儿背着个行李走着上任来了。在这个县里呆了三年,老百姓都叫他青天大老爷,断案也明白,就是没钱走门路、一直升不上去。”

荣禄放心地笑了:“没背景就好、没背景就好,贝子爷,看不出来、你也是个有心人呐。走!咱们出去。对了,这些个情况、咱们知道就行了,别让那几个饭桶知道了,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6(内景、日)

怀来县县衙另一间屋子,端王载漪在屋子里拍着桌子发威:“反了、反了,一群混帐王八蛋,无法无天、竟然公然枪杀大臣,挟持圣驾、非要严办不可!”

赵舒翘:“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两宫圣驾,别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载漪:“对呀,太后和皇上上哪儿去了?桂祥,你身为步兵统领、侍卫大臣,你告诉我,太后和皇上究竟是去哪儿了?”

桂祥赔着小心:“这、这我也不知道。”

载漪咆哮着:“还不快派人去找!”桂祥不知所措地跑出去。

载漪看看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荣禄:“荣中堂,你可是咱军机处的领班,你得发话呀。”

荣禄:“我觉得赵大人说的对,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两宫圣驾。”

载漪:“可眼下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荣禄:“多派人找,如果没有消息就再等等。”

载漪看看外边跪着的神机营和虎神营的头目:“还有,神机营和虎神营的这些乱兵怎么处置?”

荣禄:“王爷的意思呢?”
  载漪:“严办,我的意思是一定要严办,非得杀上几十个不可。”

溥伦:“王爷,你打算派谁杀人呐?随驾西行的、可多半都是他们的人。一不小心又闹起来,那死的可就不是刚中堂一个人了。”

载漪泄气地:“唉,那、那怎么办?老刚的尸体还在外面放着呢。”

赵舒翘:“如今形式危机,还是请荣相主持打局吧,王爷,你说呢?”

载漪有些不情愿、但又无法可想,只好点点头:“好吧,听荣相的。”

荣禄看看边上站的几个大臣,见大家都有所期待的看着他、便轻轻咳嗽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两句,方才我和伦贝子又看了看太后和皇上住的地方,看来是被这怀来县知县吴勇带着人接走了,估计没什么大事,眼下咱们一方面想办法寻找、一方面也只有坐等了。但我警告诸位,两宫圣驾在这怀来县城失踪的消息如果一经传出、天下震动,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必须严密封锁消息,对外不得有半点泄露,有人问起只说是两宫受了惊吓、在屋里静养,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点头称是,荣禄又道:“至于昨晚兵变之事,以我之见,请端王爷出面给予安抚,就说太后念他们连日护驾辛苦,一时酒后闹事,太后和皇上特降旨免于追究,以安军心。”

载漪瞪起大眼:“那,刚中堂就白死了?”

荣禄:“对外就说刚中堂染病不治身亡了吧。”

赵舒翘:“荣相所言极是,王爷,先按荣相说的做吧,等安定下来咱们再跟这帮小子算帐!”

载漪:“怪了,太后和皇上到哪儿去了呢?”

7(外景、日)

怀来县县郊,清晨、时值九月,清风吹佛、田野翠绿,收割后的庄稼地里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在一处山洼里,骡车已卸下,骡子在一旁吃着青草,光绪和李莲英背靠背坐在一张羊毡上打盹,吴勇提着一罐水从山坡下来,人显得很精神。

李莲英醒来、眨眨眼:“吴大令,这么早就醒来了?”吴勇笑笑,光绪也醒来了:“李谙达,人家吴知县一夜没睡。”

李莲英:“真的?那你可真够辛苦的了。”

吴勇:“皇上醒了?我是怕都睡着了,万一有个啥事经了圣驾,再说我也不困。皇上,尘打了一点水回来,要不要漱漱口?”

光绪皇帝:“我渴了,给我喝一点吧。”吴勇提起水罐给光绪倒水,轿车里慈禧太后长出一口气,李莲英连忙走过去:“老佛爷也醒了?”

慈禧太后:“醒了,其实也没睡塌实。”说着打开车帘、李莲英扶她下车。

光绪忙站起问道:“皇阿玛吉祥,皇阿玛睡的好吗?”

慈禧太后:“嗯,睡的还不错,这外头田野里呵,气味还怪好闻的。”

吴勇跪下:“怀来县知县臣吴勇拜见圣母皇太后。”

慈禧太后:“我说吴勇呵,这荒山野岭的你总念这套嗑你烦不烦那?起来吧。”

光绪:“皇阿玛请漱漱口吧。”慈禧太后道:“给我倒上点喝吧。”吴勇忙找碗倒水,慈禧太后悠闲自得地左看看、右看看:“瞧,这儿的景致不错吗,皇帝,咱娘儿们要是不出这趟门儿,这么好的风景哪儿找去?”

光绪陪着笑:“皇阿玛说的对,这个地方的风景真不错。”

李莲英:“老佛爷,奴才也觉着精神了不少。”

慈禧太后:“景致是不错、精神也不错,莲英呵,我怎么又觉着饿了?”

李莲英:“老佛爷,折腾了大半宿,不饿才怪呢。”

吴勇道:“太后,昨天晚上出来的匆忙,臣只是随便带了一点吃的,不知道太后和皇上有没有胃口?”

慈禧太后喜上眉梢:“甭关什么吃的,快拿出来吧。”

吴勇从车辕上摘下个篮子,一边打开一边说:“这儿只有一些大饼和酱牛肉,怕是入不了太后和皇上的口。”

李莲英赞道:“喝,真不错,还有酱牛肉,听着就让人馋。”

慈禧太后:“莲英呵,你就够细心的了,没想到吴勇比你心更细。”

吴勇将肉和大饼打开放在慈禧太后面前,慈禧太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了就吃:“嗯,这牛肉味道真不错,来、来,皇帝快尝尝。”

光绪也坐在一旁动起手来:“嗯,是挺不错的,好吃、好吃。”

慈禧太后招呼李莲英和吴勇:“到这会儿了、咱们也没法讲究了,你们俩也抓了吃吧。”两人都觉得不妥、相视而笑。李莲英:“奴才这阵儿还不是很饿,让吴大令先吃吧。”

吴勇忙道:“臣、臣再给太后打点水来。”转身逃开,慈禧太后和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大笑起来。

 

8(外景、日)

怀来县郊,慈禧太后坐在毛毡上喝水,其余三人分站在她的前面,慈禧太后问道:“你们俩也吃完了,吃了多少?”

李莲英:“奴才吃了两张饼,吴大令可真行,一口气吃了四张。”

慈禧太后笑道:“人家年轻嘛,今儿早上连皇上都吃了两张饼,看来还是民间的东西养人呵。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莲英拿出金表来:“卯正,八点了。”

慈禧太后:“你们说说,咱们眼下头该怎么办哪?”

李莲英:“也不知道现在县城里头怎么样了?昨天晚上那动静可真够吓认的。”

吴勇:“启奏太后,臣注意了一下,从天蒙蒙亮起城里的枪声就停了,到现在一枪也没响过,可想天亮后城中的王公大臣们已经控制了局面。臣想着、先回城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再来接驾。”

慈禧太后听完、一言不发,站起来来回在草地上走着。过了一会她端起水烟瓶,李莲英用纸吹给她点上,她一口一口地吸着,不经意地问道:“这儿离县城有多远?”吴勇:“回太后的话,有五里。”

慈禧太后:“嗯,那离宣化府呢?”

吴勇回道:“回太后的话,宣化府距此三百里。”

慈禧太后:“噢,不远嘛,这样吧,咱们不回怀来了,咱们直奔宣化府。”三人大惊失色,李莲英:“老佛爷,这怕不行吧?”慈禧太后:“怎么不行?”

李莲英:“没有官兵护驾,万一……”

慈禧太后:“有他们又怎么样?昨天要不是吴勇机灵,我们娘儿们没准儿让他们劫持上北京交给洋人了呢。让这帮猴崽子们自各窝里斗去吧,斗上几天、分出黑白来咱们再出来。”

吴勇:“太后,臣是怀来知县,这弃官潜逃、大清律上是要流放西域的呀。”

三人都被他逗笑了、光绪:“我说吴勇,你怎么比我还糊涂。”

慈禧太后:“就是,照戏词里的说法,你这叫随王伴驾,你就等着升官吧。哎,你们几个谁身上带钱了?”吴勇:“臣带了,不多。”说着从靴子里掏出几十个制钱来。三个人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慈禧太后:“你看他一个县令,拿出的这几个钱。”

李莲英:“太后放心,奴才身上银票呢,够用了。”

光绪好奇地问道:“吴勇,你一个知县,身上装这么多铜板干什么?”

吴勇理所当然地:“臣每天都要花用呀,买早饭、剃头、有时候打点酒,都要花钱呐。”李莲英:“你都是自个儿算帐?”吴勇:“呵,自个儿算帐才花的明白,知县的俸禄又不高,不算计着准得亏空了。”三个人又被逗笑。

慈禧太后:“看不出,吴勇还是个清官呢,来、莲英,寻张纸来,我给荣禄写个东西。”李莲英:“嗻。”

 

9(内景、日)

怀来县衙后堂,荣禄和溥伦凑在一起在看着什么。一张粗糙的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在怀来停留一日,而后前往宣化,精心‘护驾’、勿事张扬,一切到宣化自明。”后面有一颗印章。

荣禄看完对溥伦道:“这怎么回事,莫名其妙。”

溥伦;“这是谁送来的?”

荣禄:“午后一个乡下人送来的,问他谁给的、他也说不出个啥来,我看着、这是太后的手谕嘛。”

溥伦:“字不错,同道堂的印也不错,不会有假的。”

荣禄:“太后这是唱的那一出呵?”

溥伦:“我明白了,太后这是唱的空城计呀,太后这一手高。”

荣禄:“对、对,太后真是厉害、厉害,那咱们可得演好了。”

溥伦:“没错儿,一切都跟她老人家在的时候一样。”

 

10(外景、日)

怀来县郊,吴勇套好了骡车,转身跪下:“启奏太后,车套好了、请起驾吧。”慈禧太后:“起来吧。我说呵,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走路,这么个称呼可不行,咱得变变呵。”

李莲英:“那老佛爷的意思是怎么个变法?”

慈禧太后:“前先你那个称呼就不能再叫了,不准再叫老佛爷了。”李莲英:“嗻。”慈禧太后:“也不准嗻。还有吴勇,你快把那身儿官服脱了、找个地方扔了。”

吴勇:“回太后的话,这衣服、还是新的呢。”

慈禧太后:“让你扔你就扔,回头我和皇帝陪你一身比这漂亮的。”

李莲英:“傻小子,还不赶快谢恩。”吴勇:“臣谢太后恩典。”

慈禧太后:“我说你们怎么就没个记性,说着说着又来了。都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娘儿俩就是一般官宦人家出门走亲戚的,管我就叫夫人吧,把皇帝叫个大少爷吧,你们两个怎么称呼?”

李莲英:“旧叫我奴才吧。不对、不对,我是大内总管,那还是叫我管家吧。”

慈禧太后赞道:“嗯,你还别说、像个管家,那吴勇、你呢?”

吴勇:“臣、我……臣就做个赶车的吧,太后还是叫我名字就行。”

慈禧太后:“让个县太爷赶车有点委屈了。”

李莲英:“自古以来太后和皇上坐一辆车的事就没有过,吴勇赶上这一回车后,也足以夸上半辈子的啦。来、夫人,请上车。”

光绪皇帝道:“李谙达,你坐车里头、我跨在边上。”

李莲英:“哎哟,我的爷,这怕不行吧,可别把你吹着、回头再病了。”

光绪:“没事儿、没事儿。”

李莲英:“那好,启驾了。”吴勇挥动马鞭赶动骡车。

 

11(外景、日)

骡车已逐渐靠近山西境内,已是中午时分,吴勇满头大汗地赶着骡车,李莲英和光绪在车辕上。骡车驶进了一个破败的集镇,镇子不大、只有一条破旧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些普通的小户人家和一些门市破败的小店铺。

李莲英回身道:“老佛爷,到了个镇子啦,咱们吃点东西再走。”慈禧太后在车里应了一声,李莲英:“吴、吴勇,停一停,咱就在这儿吃点东西吧。”吴勇道:“是。”车往前走,有一家门脸稍大一些的小饭铺,里边有三四张桌子,灶房里炉火正旺,刀铲乱响、声音十分诱人。

吴勇回头道:“李管家,就在这儿吧。”李莲英点点头,车停下。李莲英跳下车来、打开车帘:“夫人到了,下车吧。”扶慈禧太后下车,早有伙计过来从吴勇手里接过了骡车,吴勇吩咐:“卸下来,等汗收了喂点水和料。”伙计答应着去了。

一行人进了饭铺,老板看出他们不是平常人、热情相迎:“来了哈,您家,里头请。”老板亲自擦了桌子问:“几位,老太太,吃点啥东西?我这里炒菜、面条莜面啦啥都有。”

吴勇道:“先不急,先给沏壶茶。”

老板:“好来您家,沏一壶茶。”

李莲英道:“吴勇,怎么不急,我都快饿扁了,快点菜呀!”

吴勇轻声道:“咱们没钱,你得先出去把银票换了才行。”

李莲英:“呵,我倒把这事给忘了,不怕你笑话,我都不记得啥时候吃饭给过钱了”说着他气昂昂地站起:“伙计,你们这儿钱庄在哪儿?”

老板过来:“哈,您家,咱这小地方哪儿有钱庄呵,县城都没有,您家要倒银子是吧?出门左拐有个粮食铺,那儿的买卖做的最大了。”

李莲英点点头:“知道了,夫人、我去换银子去,就回来。”

 

12(内景、日)

李莲英找到了那家粮食铺,所谓买卖做的最大的粮食铺也不过是三间破门脸、里头堆着几十包粮食,门前仓里有一些小麦、玉米的出售。

李莲英走了进来、老板迎上去:“您老来啦,买点什么东西呀?”

李莲英:“你这儿能兑银子吗?”

老板:“兑银子,一两银子兑八百二十个钱,您老要兑多少?”

李莲英:“我要兑一张银票。”

老板:“银票?咱没兑过那东西,也没见过啥是银票?”

李莲英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看,这就是银票,能兑开吗?”

老板一看惊得跳了起来:“啥?五百两?你吓死人了,没有、没有,我这个小铺加上房子也不值一百两,五百两、你杀人呢。”

李莲英:“那、那少兑一些也行呀,你有多少银子?”

老板双手乱摆:“没有、没有,你上别处兑去。”李莲英一脸的无可奈何、转身往外走,老板对伙计说:“好家伙,现在的人胆子忒大,过去只见过拿着假银子哄人的,现在自己印上一张纸就敢要五百两,这世道完了!”

李莲英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又生出一个主意,转身走进粮食铺:“老板,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老板:“没得商量,你那个银票吓死人呢。”

李莲英:“不让你兑银票,你看看这个……”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个金表来:“看见没有?金的,便宜卖给你,怎么样?”

老板更是害怕:“不要、不要,白给都不要,这两天满街都在抓二毛子,谁家里要是有这样的样玩意谁倒霉。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可别害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

 

13(内景、日)

李莲英垂头丧气地回来,饭铺里三个人喝了好一会子的茶了、依然饿着,看见李莲英慈禧太后忙问:“兑着银子没有?”

李莲英:“这儿的人都没见过银票,不给兑。”

慈禧太后不高兴地:“那咱们吃什么呀?我可都饿过劲了。”

吴勇连忙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地在靴子里头掏着,把里面的铜钱都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叫老板:“老板!过来、过来。”

老板跑过来:“来了你家。”

吴勇:“喂牲口多少钱?”老板:“十个大子儿。”吴勇分出十个铜钱。又问:“一个馒头多少钱?”老板:“两个大子儿、你家。”吴勇:“四个人、一人两个,来八个馒头。”李莲英在一旁悄悄捣他:“两个不够,三个、三个。”

吴勇:“一人三个馒头,三、四一十二,一共十二个钱,茶多少钱?”

老板:“四个大子儿,你家。”

吴勇把该划的都划出去、还有六个铜钱,问道:“这钱够炒个啥菜?”老板:“炒盘老韭菜吧、你家。”吴勇:“好吧,那就老韭菜,快做吧、你家。”

 

13(内景、日)

饭铺里,光绪偷眼往厨房望去,灶上伙计正在炒肉、香味扑鼻而来,案子上伙计切着大块的猪头肉、颜色十分诱人,光绪看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慈禧太后一脸的不高兴、一个劲儿地喝茶。

吴勇站起来道:“夫人,我出去一下。”慈禧太后点点头,吴勇起身出去。

 

14(内景、日)

不一会儿吴勇回来了,桌子上的一盘菜、一盘馒头已经所剩无几。吴勇把一堆铜钱拍在桌子上:“老板,炒个回锅肉、再切一盘猪头肉,打个鸡蛋汤,钱够不够?”

老板:“够、够,还多呢您家。”

吴勇:“多的都上成馒头。

老板:“好唻,你家。”桌子上慈禧太后等三人精神一振。

 

15(内景、日)

饭铺内,桌子上的三盘菜都已见底,一盆汤也几乎喝干,只剩下几个馒头,桌子上四个人心满意足地坐着喝茶,李莲英悄声问道:“吴勇,你哪儿来的钱?”

吴勇嘘了一声、一抬脚,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李莲英恍然大悟:“呵,你把靴子给卖了。”

 

16(内景、日)

广东,闽粤总督府后堂,午后、李鸿章在院子里转圈走步,一个戈什哈为他计着步数,周启功和赵云飞等在门口。

戈什哈喊了一声:“够了!”李鸿章回身走来,赵云飞跪倒请安:“候补道员赵云飞给中堂大人请安。”

李鸿章:“云飞,你几时从北京回来的?”赵云飞:“卑职刚到。”李鸿章:“嗯,屋里说吧。”戈什哈打开门帘,李鸿章等人进去。

李鸿章倒在一张躺椅上,有佣人拿一杯酒来,李鸿章一饮而尽、而后闭目养神,佣人为他捶捏双腿,李鸿章缓缓开口:“京里边情况怎么样呵?”

赵云飞道:“京中局势已趋稳定,庆王爷和各国公使都有所接触,中外人士都盼中堂大人早日北上,以定大局。”

李鸿章:“洋人开出什么条件呵?”

赵云飞:“无非是割地赔款、惩办元凶之类的,卑职次此前来,是另有下情禀报。”李鸿章;“说。”赵云飞看看一边站的戈什哈和佣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李鸿章:“你说吧。”

赵云飞:“这次卑职在北京和各国公使都有所接触,尤其英国副使史密斯是卑职在英国的同学,各国公使私下建议,当今圣母皇太后当政近五十年,内政外交、多有不当之处。尤其近来、启用载漪、刚毅一伙亲贵大臣,仇恨洋人、排斥新政。各国以为再与这样的朝廷打交道甚是艰难。想借此良机,请朝廷归政皇上、或另立新主,请中堂大人出来主政,则和议可成,中国富强有望。”

李鸿章不以为然地:“哼,说的容易,他们看中谁了?”

赵云飞:“各国以为,立谁为君并不重要,只要中堂大人出来主持大局,尽可以推行君主立宪制。”

李鸿章:“外国人毕竟是外国人,他们才不愿意看着中国强大起来呢,所以洋人的话、不可全信。”

周启功:“中堂,连日来各省汉人督抚发来的电报,言语之中、也都有此意。”

李鸿章懒懒地:“再等等看吧,咱们不急着趟这趟浑水。”

周启功又道:“对了,中堂,方才接到直隶方面密电,说是皇太后和皇上在河北怀来县神秘失踪,至今已是第二天了。”

李鸿章坐起来瞪大眼睛:“什么?”

周启功:“据说七月二十五日夜,怀来县城神机、虎神两营八旗兵索饷兵变,打死吏部尚书刚毅,太后和皇上当夜就不知去向了。”

李鸿章:“有这样的事?军机处有电报没有?”

周启功:“有,军机处电报只是说两宫圣驾将于二十七日启驾前往宣化。”

李鸿章:“消息确切吗?”

周启功:“不会有假的。”

李鸿章:“这荣禄好大的胆子,太后和皇上失踪,带了什么人吗?”

周启功:“据说同时失踪的还有大内总管李莲英,怀来县知县吴勇。”

李鸿章:“这个吴勇有什么背景没有?”

周启功:“卑职正在查,好象没什么背景。”

赵云飞若有所思道:“大人,皇太后和皇上就带着这么两个人前往宣化,真是很不小心呵,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那大清国的命运就该变好了。”

李鸿章闭目不语、许久:“好了,我要睡觉了。”

二人行礼:“卑职告退。”

李鸿章又道:“启功,你吩咐老夫的座船,即刻点火、今天晚上咱们前往天津。”二人躬身行礼:“是,”

 

17(内景、日)

闽粤总督府厢房内,赵云飞对周启功说:“看来大人是默许我动手了。”周启功:“云飞,小心行事,传出去、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赵云飞:“放心吧,我为中国富强而非私利,虽万死也不辞。”

周启功:“现调人手来得及吗?”

赵云飞:“大人放心,出京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去张家口了,现在只需要一纸电文、几个字就行了。”

周启功:“那就办吧,生死在此一举!不过,要做得不露马脚。”电波声。

18(外景、日)

八月骄阳似火,慈禧太后等人的骡车在山西境内行进着,吴勇赶着骡车、满头大汗,车上三人也都是满头大汗,吴勇回头道:“李总管,牲口累了,你回禀太后一声,咱们歇歇吧。”

里边慈禧太后早已听见、伸出头来:“歇歇吧,我在车里也热得不行了。”

 

19(外景、日)

路边一棵如伞盖的大树下,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坐在树下毛毡上,吴勇将骡车卸下,走出去一大截、拖鞋倒沙子。

李莲英拿着个水罐问吴勇:“吴勇,你说这儿哪儿有说呀?”

吴勇左右看看、指着一个庄稼地边上的棚架说:“那个地方可能有水,我去吧。”

李莲英:“不用了,你歇歇,我还想洗洗呢。”李莲英朝棚架走去。

慈禧太后喊道:“吴勇,你坐过来吧,那么远不好说话。”吴勇一边答应着、一边穿好鞋走过来,站在那儿:“太后请吩咐。”

慈禧太后:“让你坐你就坐怎么那么罗嗦。”吴勇答应着坐下,一看露出的破布鞋又觉得不妥,收起脚来跪坐在地上,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被他逗笑了,慈禧太后道:“吴勇,走了这么多的路,脚上起泡了吧?”

吴勇:“回太后的话,臣小时侯家贫,常在山上放牛,所以吃得了这个苦,还没起泡。”

光绪惊奇地:“你还放过牛?”

吴勇:“臣八岁起放牛,前后放了四年呢。”

慈禧太后:“那时侯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哪?”

吴勇:“臣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兄弟。”

慈禧太后若有所思地:“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你又是个老大,那可真不容易呵。”

光绪问道:“那你怎么读的书呢?”

吴勇:“我们家里穷、交不起学费,所以开始的时候臣在学堂里不是正式学生,我只是替先生家做活换书读,后来先生看臣读书读的还明白,就收下臣做正式学生了,是不收学费的。”

慈禧太后问道:“那你母亲如今还好吗?”

吴勇:“好,她老人家原来在县衙和臣一家一起住,臣的妻子故去后、各方面照顾不便,就随臣的兄弟回乡下住了。”

慈禧太后:“你母亲和你兄弟他们日子还过得去吧?”

吴勇:“臣在县衙所费无几,每年的养廉银都寄回乡下了,温饱尚不成问题。”

慈禧太后笑着道:“听说你在北京放了怀来县令,是自个儿走着来的?”

吴勇:“这事太后也知道?臣当时也是无奈,在部里领了执照、还了旧债,就几乎身无分文了,没办法只好一路走来,好在不远。”

正说着,李莲英洗得水淋淋的、大呼小叫地一路跑过来:“哎哟、哎哟,吓死人了,我的个妈呀、吓死人了!”

慈禧太后:“莲英,怎么了?怎么大呼小叫的?”

李莲英:“启禀老佛爷,奴才过去打水,先在井里打了一捅水洗了洗,打第二捅的时候发现、发现井里面有一颗死人头,哎哟,恶心死人了!”吴勇听言、忙四下里看看、若有所悟。慈禧太后问道:“吴勇,这好好的井里怎么会出来人头呢?”

吴勇:“太后有所不知,咱们今天已经进到山西境内了。”

慈禧太后:“山西怎么了?”

吴勇:“太后请看,那一片废墟、想必是烧毁了的教堂。”

慈禧太后看了看还是不明白:“这和人头有什么关系?”

光绪也道:“是呵。”

吴勇:“启奏太后,山西一带、自古是商贾云集之地,地方富庶。这些年有不少洋人来这里传教,有的地方一个教堂里多达百人,洋人一多、教徒就多。这些教民多半依仗洋人势力包揽词讼、鱼肉乡里、横行不法,百姓痛恨、乡人侧目。去年以来,各地拳民蜂起,以山西为最厉害,山西巡抚大人毓贤素来痛恨洋人,故而一声令下,山西境内洋人的教堂焚毁一尽,洋人多半被杀。后来义和团又在各地捕杀教民,死者达数千人之多,方才李总管见到的人头那就是了。”

李莲英:“既然洋人教民如此可恨,杀了也就杀了吧,也不算错。”

吴勇叹道:“唉,只是那些义和团也多半是愚昧之人,杀人杀得顺手了,有点影子也杀、家里有个洋玩意也杀,乱杀一气,到后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李莲英:“呵,我说今天我要卖金表怎么没人敢要呢。”

慈禧太后对着光绪:“你瞧瞧,咱们在宫里,这些事哪儿知道?还道是杀的好、杀得都对呢。”

几人一时无语。光绪道:“吴勇,我渴得厉害,有没有办法弄点水喝?”

李莲英:“万岁爷,这怕不行,这井里是这样、那方圆几里地的水都脏了。”

吴勇:“臣见过乡下人解渴的办法,只是怕皇上……”

光绪:“说,人都快渴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20(外景、日)

吴勇抱来了一大堆秫秸杆,几个人大嚼起来,慈禧太后一面嚼一面称赞道:“吴勇,还是你办法多,这秫秸杆里水还挺多的呢。”

光绪道:“吴勇,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你说你走着上任、后来怎么样了?县里人服你吗?”

吴勇道:“臣那点小事,没啥好讲的。”

李莲英:“对了,我也听说你是走着来怀来上任的,如今这官场,你这样子老百姓服吗?”

慈禧太后笑着道:“这会儿反正没事,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光绪:“要说的像故事,别老是臣长臣短的,有趣的事儿也没趣了。”

吴勇:“是,臣到了怀来县以后,起先城里的士绅也不把臣放在眼里,还给臣起了个外号叫‘铁脚’。”三个人被他逗笑。吴勇:“不过,怀来历来民风淳朴,当官的只要不多事,也就没什么事。安静了几天之后,县里头几个混混无赖就想看看新来的县令糊涂不糊涂,就到我这找事来了。”

光绪:“吴勇,混混无赖是什么意思?”

李莲英道:“万岁爷,一个县里、一个镇子上总有那么几个游手好闲的,混吃蒙事、靠坑人害人吃饭,就叫混混。”

光绪:“那他们干吗要试你?”

吴勇:“他们要是觉得新来的县令好骗,以后就常闹些官司来打一打、骗钱花,要是不好骗,以后自然就会收敛一点。”

光绪点头道;“呵,是这样,那他们是怎么试你的?”

吴勇:“这一天臣刚坐在堂上,就有两个人扯着进来了。臣一问,一个说自己拿了一吊钱在街上走、被这人抢了。那个说自己拿了一吊钱在街上走、这个过来说是他的,非要抢。就闹到堂上来了。臣让他们先别吵,问可有人在边上看着?他们说当时边上没人。当时臣就见大堂外面围了不少人在看臣审案子。臣又问他们两个:‘你们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一个说:‘是小的早晨卖油糕挣的。’另一个说:‘是小的平时节省存的。’”

李莲英:“哟,这个案子可不好断呀。”光绪:“那你怎么办了?”

吴勇:“臣当时想了一个办法,说要审一审这钱。”

李莲英:“这钱怎么审呀?”

吴勇:“臣让人端来一碗开水来,把钱放了进去。”

慈禧太后称赞道:“吴勇真聪明,这可是个好办法,一目了然。”

光绪:“皇阿玛,怎么一目了然?”

慈禧太后:“那卖油糕的一边炸一边卖,那钱上肯定沾了不少油渍,用开水一烫,有油花的就是卖油糕的,没油花的就是另一个人的,对不对吴勇?”

吴勇:“太后圣明。”光绪:“那后来有没有油花?”

吴勇:“碗里果然有油花,臣还是不放心,又传来地保,证实那卖油糕的果然是老实本分之人,而另一个则没什么职业在街上混。”

李莲英:“这下好了,屁股打开花了。”

吴勇:“臣当时告诉那人,承认赖别人钱就不打,那人就承认了。”

慈禧太后:“那你怎么罚他呀?”

吴勇:“臣让他脖子上挂上钱,敲着小锣、由公差押着在县城里游了一回街。”

光绪:“后来呢?”吴勇:“后来那人规矩多了,还学了手艺,就是你们看见的厨子周福。”

三人逗笑、李莲英道:“周福呀,周福这小子原来这么无赖。”

 

21(外景、夜)

天色已黑,吴勇赶着骡车前行,车上李莲英问道:“吴勇,啥时候到地界呀?都快饿死了。”

吴勇手指亮灯处:“看,不远处有几户人家,咱们去那儿。”

 

22(外景、夜)

车到一户门前,吴勇开始敲门,里面一个女声问道:“谁呀,这么晚了?”

吴勇道:“大嫂,我们是过路的,错过了地方,在你这里求住一宿行吗?”

里面女声道:“我这里不方便,请另找一家吧。”

李莲英:“大嫂,请开开门给口水喝行吗?”里面静了一会,慈禧太后道:“这位大嫂,我们都是好人、过路的,行个方便吧。”

里面听见外面有女声、打开屋门走出来,油灯下正是周巧云,光绪一见大惊:“皇阿玛,鬼、鬼!”灯下,周巧云绝似珍妃。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