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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英雄(9)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16日 | 浏览次数: | 返回上一页

 

 

 

 

 

 

 

                      

 

1(内景、日)

下午临近下班时刻、缅宁市禁毒分局段平山和扬金海办公室。

两人正把程海运毒的案子做收尾材料,段平山把最后一份材料审核完、装订好,将全部卷宗交给扬金海交代道:“程海、程小山运输毒品案的材料咱们这一头的就算齐了,你催一下刘红梅、让他把第一次审讯的记录拿过来补充进去。对了、咱们写的那个程海程小山有立功情节的证明,你尽快让局长批一下、盖个章,人家的好儿咱们也不能忘了。”

扬金海:“就是,老海这次表现不错。”

段平山此时显然心情不错、吹着口哨对着镜子梳他那不多的头发。

扬金海笑道:“段队、今晚有情况?”

段平山:“小子、猜对了,中国革命已经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了,今晚未来的丈母娘召见,我要用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征服他们,等过了这一关呀,小伙子、那一只美丽动人的大钱包,我就要抱回家喽!”说完情不自禁兴奋地唱了起来:“嘿啦啦拉啦、嘿啦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

扬金海摇头:“趣味不高、心里很不健康,表现出不应有的亢奋状态,属于早期精神系统紊乱。”

段平山:“滚蛋,少卖弄你那点心理学,我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2(内景、日)

下班时间、段平山和扬金海办公室。

段平山收拾好正准备走、刘红梅推门进来,刘红梅:“哟、段队,挺漂亮的嘛,今天碰上啥好事了?”

扬金海在一旁刚要说:“段队今天……”

段平山打断他:“住嘴!小刘、啥事?”

刘红梅:“上次在公路段对程海的审讯材料我拿过来了,你看一下。”

段平山接过材料、坐下来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刘红梅找话道:“段队,下次出去执行任务、把我也带上行不行?”

段平山头也不抬地:“不行,咱们队上没有让女同志出去的传统。”

刘红梅:“谁说的?叶青不就跟出去过吗?”

段平山依然不抬头地:“叶青?呵、那是特殊情况,我这里不行,这一点上我和毒贩子一样犯忌,查案子不能有女人。”

刘红梅急了:“段队,我可也是警察呀。”

段平山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没说你不是!咦?这里是怎么写的?问:你第二次运输毒品是什么时候?我当时是这样问的吗?”

刘红梅道:“当时,他说只有这一次,你不是开导他了好长时间吗?后来你说记录过程可以简单一些、我就这样……”

段平山一拍桌子:“过程可以记简单一些、可关键词不能编呀,这叫诱供!你懂不懂?这材料拿到检察院去,一个有经验的律师马上就能抓住破绽,弄不好就能把整个案子推翻,这方面我们的教训又不是没有过,你怎么回事?这点事都办不好、警察学校怎么学的?拿回去重做!”

刘红梅:“我、现在怎么重做?”

段平山站起来、拍了拍卷宗:“那我不管,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份材料给我补上。”说完拂袖而去。

 

3(内景、日)

段平山办公室。

刘红梅气鼓鼓地看着段平山的背影、委屈地快要哭了:“他、他怎么这样?蛮横、不讲理。”

扬金海劝道:“红梅,你这材料做的是有问题,段队不给你打下来、韩局那儿也会和给你打下来。要是让韩局见了这份材料、你更麻烦。”

刘红梅:“我错了就错了,他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说?我啥时候对他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可他却偏偏……就会冲我喊,对别人怎么不喊?”

扬金海:“别生气、别生气,老同学、来,来、坐,坐下。”

刘红梅:“金海,我怎么从来没见他对你喊过?”

扬金海:“怎么没喊过?你是没见,有一次、还动了手了呢。”

刘红梅意外地:“真的?他打你了?”

扬金海:“嗯,有一次我们俩出去、我出了点差错,他骂、把我骂急了,我也骂,接着俩人全急眼了,就打起来了。”

刘红梅惊奇地:“他也打你了?”

扬金海:“当然,你知道我在学校组合拳击打的好。”

刘红梅:“后来呢?”

扬金海:“后来、打着打着气也消了,也就没事了。”

刘红梅:“他没记仇。”

扬金海:“他不记仇、从那以后我们就成朋友了。”

刘红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真的?”

扬金海:“当然,红梅我给你说,段队今年都三十二了还没娶上媳妇,所以呀、他的心态有点那个。”

刘红梅不解:“那个是……?”

扬金海:“虽然他装的不在乎,可他不了解女人、所以怕接触女人,可他又不愿意暴露出来、就要拼命掩饰。”

刘红梅想了想:“怕女人应该是回避和不和女人说话呀?”

扬金海:“那只是一种表现形式,段队的表现形式就是发脾气,明白了吧?”

刘红梅恍然大悟:“呵、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嗳、你不是在蒙我吧?”

扬金海:“笑话,你当我这几年心理学白学了呵?”

刘红梅:“呵、我知道以后怎么和他打交道了,可是、这材料怎么办?他明天可就要要呢。”

扬金海:“这就要看你请不请我吃饭了。”

刘红梅:“行、我请。”

扬金海:“可是两个人呵。”

刘红梅:“贪心鬼,连女朋友也要请呀。”

扬金海:“不请就算了,我还得约会呢。”

刘红梅:“行、行,都请、都请。”

扬金海:“那好,其实简单,晚上我陪你去看守所找程海再做一份补充侦查不就完了吗?”

刘红梅感动地:“金海、谢了呵。”

4(外景、日)

中午时分、昆明金马碧鸡坊前一家米线老店。

陈国庆带着岩汉在二楼雅座上吃过桥米线,显然他们要的是最好的。最后热气腾腾的鸡汤端上来、岩汉看着一桌子的盘子发愣、有些手足无措。

陈国庆笑道:“怎么、不会吃?”他示范起来:“看、先把鸽子蛋放进去,再放肉和鱼,停一停放菜,最后再把米线放进去就行了。我在云南那么多年也没吃过,也是这几年才吃到的。”

岩汉照着陈国庆说的调弄好、尝了一口:“好吃。”大口大口吃起来、陈国庆也大口吃起来。

 

5(外景、日)

中午、昆明花鸟市场外。

肖志利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毒贩白立明跟前、白立明连忙站起来:“老板。”

“坐、坐。”肖志利四下看看、问道:“你都装好了吗?”

白立明:“好了,昨天晚上我亲自装的。”

肖志利:“没问题吧?”

白立明:“绝对保险,除非特别仔细的检查、平常绝对看不出来。”

肖志利:“那家托运站情况没变吧?”

白立明:“没有、老板,我观察过好几回了,那家托运站的老板是货运处老马的侄子,只要老马当班、他侄子送的货肯定直接上车。”

肖志利:“那好,去广州的车是几点的?”

白立明:“六点四十。”

肖志利:“好、你把时间卡死,让他也没有检查的时间,今天下午肯定是老马当班吗?”

白立明:“没错儿,我刚才去看过了。”

肖志利:“那好、送货的人可靠吗?”

白立明:“可靠,候三儿,装啥像啥,天生是吃江湖饭的。”

肖志利:“别大意,你在远处盯着、一直到货上了车在回来。”

白立明:“这我清楚。”

肖志利:“万一那个候三出事了、你就别再回家,直接上兰州、你家里有我呢。”

白立明:“我知道了、老板。”

肖志利拿出一个信封:“这钱你拿着,回头还有这么多。”

白立明接过钱、高兴地:“谢谢老板。”两个人站起来、分头而去。

 

6(外景、日)

    中午、昆明花鸟市场外。

肖志利离开花鸟市场、注意地左右看看,拐过一个路口、在停车场里取出自己的林肯轿车,疾驶而去。

 

7(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叶青办公室。

叶青和刘红梅正在给一个贵州的青年妇女做询问笔录,那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大的女孩有六岁、小的刚一岁过一点,大女孩看小弟弟,小男孩又异常爱闹,询问就在孩子的哭声中和那女人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中进行。

叶青:“他这一年都没回过家吗?”

贵州妇女:“没有嘛,那个砍脑壳的、有一年多了没有回过家,也没得带回去一分钱,就丢得我在家里、还有他一个七十多岁老不死的娘,全凭我在地里头种点包谷才不得饿死。人家说他在外头做生意发了财,谁晓得他做这个事情唦。妹儿、看好弟弟,要你吃饭做哪个?咋个就不让人省心呢?”

刘红梅过来帮着哄小男孩。

叶青拿起一个身份证给她看又问:“那他用的这个身份证、这上头的人你认识不认识?”

贵州女人看了一眼:“我不认得,他在外头搞哪样都不告诉我的、也不许我问,上一次不晓得说了个啥子、他拿起板凳来就是一下,看这里、看这里,还有那么大一个疤。”

叶青:“那平时都有什么人到你们家里来找过他、或打电话找他?”

贵州女人:“没得、没得,我们那里的山比你们这里的还要高、路又不通,哪个没事到家里来找他,饭都吃不饱那里能装了电话来耍?”

叶青:“平时你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贵州女人:“不晓得,接到判决书才知道他在搞这个砍脑壳的事,路远家里又穷、我都不愿意来,他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后来也就想着夫妻一场、两个娃儿还小,让他们最后见上一面、给娃留个印象,男娃儿他走的时候还是个月娃儿、也让他见上一面。呜呜呜……、警察大姐,我娃儿他爸爸是个粗人、肯定上了坏人的当了,不枪毙他不成吗?让他给政府做牛做马。”

叶青:“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是法院判的、是法律,你来、看一遍,压个手印吧。”

贵州女人:“我不识得字,妹儿、不要让弟弟吵,烦死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贱货!”叶青只好给她念笔录。

刘红梅正哄不住孩子时、肖天贵走进来,他见状抱起孩子、孩子很快不闹了,难为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两只把把糖来,这下两个孩子都安稳了。

这时叶青也给那个女人念完了笔录、示意那女人画押,对那女人说:“快带孩子出去吃饭吧,明天早上会见。”那女人口里谢着拉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刘红梅:“真可怜,这孩子这么小就没父亲了。”

肖天贵:“这是哪个案子?”

叶青道:“贵州那个团伙案子,这女人是谢平家属。”

肖天贵:“呵、谢平呀,参与贩毒两次、累计贩毒四十多公斤,他不死天下就没有该死的人了。”

刘红梅:“我是说他家属可怜,唉、真是的。”

肖天贵冲着叶青笑嘻嘻的:“嘿嘿,老婆。”

叶青知他来意不善、板下脸来:“到我这儿来干啥?”

肖天贵:“嘻嘻,我来看看你。”

叶青:“家里还没看够?”

肖天贵:“看老婆哪有个够,再说,你在家、是一位贤惠的妻子,在这儿、是一个威武的女警官,那感觉可不一样。”

刘红梅笑道:“哟、肖哥可真会说话。”

叶青依然板着脸:“看完了没有?”

肖天贵:“嘿嘿,看老婆哪有个完。”

叶青:“那你就慢慢看、没皮没脸的。”

刘红梅:“叶姐、别这样,肖哥多好呀。”

叶青:“好?!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肖天贵、有话痛快说,没事走人、我这儿正忙着呢。”

肖天贵:“好、好,就走,老婆、有个情况我想给你汇报一下。”

叶青对刘红梅道:“看见了吗?那话儿来了吧?”不理肖天贵。

肖天贵陪着笑:“老婆,你看、我一个重要的特情,上次那个人体藏毒运毒案就是他的情报,他老妈殁了。”

叶青:“他老妈殁了我又救不活、给我说什么。”

肖天贵:“就是、就是,你看、我们平时像朋友一样处,还要依靠他给咱们提供情报,所以呢、我想这丧事我要去一下,尽一点心意。”

叶青:“去你就去嘛,腿在你身上、我能拦得住你。”

肖天贵:“对、对,不过我还是觉得给你请示一下再走心里塌实。”

叶青:“好、我批准了,你走吧、走啦。”

肖天贵:“呵、好,老婆、你看,去人家丧事上、要打一点钱。”

叶青明白了来意、柳叶眉竖了起来:“搭呗,肖天贵、你这个月的工资可还没交给我呢。”

肖天贵:“是、是,老婆、你听我解释,工资我没怎么花、就是这次出去时间长了一点,带的公款都花完了、我们大家都垫了一点儿,等过几天报销了就交公。”

叶青:“去、去,你少交,以后咱们的工资各花各的,省得你一天交一个花两。”

肖天贵装做非常认真地:“那不行,钱不交给老婆我做事没主心骨,一定要交。”

叶青不耐烦地:“行了、行了,你痛快说吧、要多少钱?”

肖天贵:“好老婆,三百,不、两百,两百我省着花。”

叶青:“那你回头报销了……?”

肖天贵:“多少钱我一分不少都交回来!”

叶青:“这个月不许再问我要了。”

肖天贵:“我保证。”

叶青掏出钱来:“拿上三百吧,男人身上没钱也不象话,省这点花呵。”

肖天贵接过钱:“知道了,我老婆是天下最好的老婆!”说完上前在叶青脸上亲了一口、一溜烟跑了。

叶青羞红了脸、用手摸着道:“死鬼、也不看看地方。”

刘红梅羡慕地:“叶姐、要是有男人这么哄我,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叶青:“小丫头、你看到的这是假象!他这个人、有时候做起事来能把你活活气死,就会骗人。”

刘红梅:“骗我我也高兴。”叶青:“你……?”说完若有所思地:“对了、是该给你找个女婿了。”

刘红梅红了脸:“叶姐你……不跟你说了!”

 

8(外景、日)

下午、昆明大观楼。

陈国庆、肖志利和岩汉三个人十分悠闲地在大观楼公园游玩。

陈国庆:“哟、几年没来,这里修的这么漂亮,当年这儿可没啥,岩汉、这里你来过没有?”岩汉摇摇头:“没有。”

肖志利:“别说岩汉,我在昆明住了这几年、都没上这儿来过,还是当年跟你在兵团的时候来的,变化可真不小呵。”

9(外景、日)

下午、昆明大观楼下。

陈国庆等三人信步而游,不觉来到高三层、描金绘彩、雄壮富丽的大观楼下。

陈国庆对岩汉道:“这就是大观楼。”岩汉点头、好奇地四下看着。陈国庆兴致很高、背着手看长联问肖志利:“这副孙髯翁的长联、咱们当年在这里念过,记不记得?”

肖志利笑道:“我还记得你念完了做批判,说这是彻头彻尾散布封建没落思想的反动作品。”

陈国庆笑着摇摇头:“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这长联你念得下来吗?”

肖志利摇头:“你可别难为我,我念的那点儿书、没出校门就还给老师了。”

 

10(外景、日)

下午、昆明大观楼下长联前。

岩汉走上前去、结结巴巴地念起长联来:“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登临,趁蟹与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蘋天苇地,点缀写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倾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陈国庆在一旁赞道:“好、不错。”接口和岩汉一起念起来:“树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爷,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照落。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肖志利:“好、好,大哥、这说的都是啥意思?”

陈国庆若有所思道:“这是孤愤之作,他说、汉唐宋元的那些先后征服过云南的英雄们,如今都在哪儿?那些歌颂他们的碑文、没过多久就成了残碣断碑,只剩下眼前这些山水透着凄凉。”

肖志利:“是呵,这些话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毛主席他老人家没的时候、咱们在缅甸哭的天昏地暗,以为从此地球就不转了,可如今你看、才不到三十年,成啥样了?再过十年、再问问年轻人,没准都不知道毛主席是谁了。”

陈国庆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唉、我是感慨这副对联呵,挂在这里两百多年,忠也来念、奸也来念、贤也来念、愚也来念,老也念、少也念,每个人念完感悟都有所不同吧。人的一生、真是非常奇妙,非常奇妙,走吧、租船游滇池去。”

 

11(外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附近。

白立明和打扮成民工摸样的候三在一起,候三蹬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放着四个大纸箱。白立明道:“时间差不多了,去吧。”

候三点头:“白哥你放心、保证没事。”

白立明嘱咐道:“候三、你打扮的没问题,可说话的时候要带点乡下人口音。”

候三:“白哥、放心,我会装。”

白立明:“老弟,看风头不对马上跑、别管东西。”

候三:“我知道了、看我的。”说完蹬着三轮前去、白立明远远跟在后面看着。

 

12(外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小街道内。

一间不大的铺面、门口立着一个大牌子“代办托运“,上面还画着一个很大的铁路路徽。个体户马力穿着一件油腻腻的铁路制服、在这里干着坑蒙拐骗的勾当。化装成民工的候三把三轮车停在门口、装傻问道:”师傅、你这儿是铁路货运部不是?”

看到肥猪上门、马力喜上眉梢:“对、对,就这儿,你这要往哪儿运呢?”

候三:“广州,我老板说、一定要赶今天去广州的车。”

马力皱起眉头到道:“呀,今天上广州的车怕来不及了。”

候三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哎呀,那可咋办呢?我老板脾气大、不好说话。”

马力道:“那你咋不早来呢?”

候三:“出来的早,昆明城这么大、我一个乡下人又不熟悉路,这、这可咋办呢?”说着他推着三轮车要走。

马力连忙叫住:“嗳、嗳,你来!哎呀、我看你一个乡下人也确实不容易,替你想想办法吧。唉、不好办呀,恐怕得多花点钱。”

候三急忙道:“花钱多我认了, 可一定要今天走。”

马力一听对方不怕花钱、心花怒放:“那好吧,来、卸货,过秤。”

 

13(内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代办托运”屋里。

马力心黑、过了秤报数:“你看,加上急件费、代办费,一共是六百八十块钱。”

候三假装迟疑道:“我运过东西、没这么贵呀。”

马力道:“你不是今天一定要上广州的车吗?当然要贵一点啦,嗳、你带钱了没有呀?”

候三:“钱我带了,可你、今天一定要上车。”说完拿出一叠钱来。

马力眼里动火:“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14(内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货运处。

瘦长的老马正数着发货,马力跑进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老马点头、马力面露喜色把四个纸箱推了进来。

 

15(内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货运处。

过完秤贴了货签的纸箱要上站台,一个女工作人员问道:“嗳、老马,这些东西通过安检了吗?”

老马:“我检查的、没问题。”

四个纸箱被顺利推上站台。

 

16(外景、日)

上午、昆明火车站货运处外面。

在不远处监视的白立明看到货通过了安检、摸出手机打电话。

 

17(外景、日)

下午、昆明滇池。

陈国庆、肖志利、岩汉租了一条船,由肖志利和岩汉轻轻划着、在滇池里游荡。陈国庆道:“哎、志利,这滇池可比咱们过去见的小多了。”

肖志利点头:“可不是,这边都成了细长的一条了,你忘了、当年这儿可搞过围湖造田的运动呢。人呵,人比蝗虫还厉害,到哪儿祸害到哪儿,还挺会说什么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利益,咳、谁知道是为了谁。”

陈国庆也感慨道:“所以说嘛,这世上最贪婪的动物就是人了,只有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志利、咱们要引以为戒呀。”三个人沉默了一会。

陈国庆:“志利、岩汉,我现在告诉你们,咱们的所有生意、必须在明年春节前全部结束,明年春节、咱们在东南亚过。”

肖志利:“好,这不是早就说定了的吗?大哥、你说咱们去那边干点什么?”

陈国庆笑道:“我想买个农场,岩汉、你跟我去种地好不好?”

岩汉:“好、我喜欢种地,就是不喜欢见人。”

肖志利叹道:“你们俩种地、那我干什么?说真的、在昆明呆这几年,我还真喜欢上这儿了,让我再住在乡下、那我可受不了。”

陈国庆:“那你可以住城里嘛,有空了就来看看我们,等你老了、胡闹不了啦,就回乡下来、总还是个家嘛。”

肖志利:“家?唉、我好长时间没有家的概念了,我觉得呀、咱们三个就像天上的那块云,没根!一会儿让风吹成这样、一会儿让风吹成那样,永远停不住、也永远不成样儿。”

陈国庆:“喝、你倒挺浪漫的嘛。”

肖志利电话铃响、他接起电话:“喂、呵,好、好。”合上电话对陈国庆道:“大哥、发给广东荣老板的东西上车了,一切平安。”

陈国庆:“那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嘛、该轮到老刀了,他和兰州方面的买卖多长时间做一次?”

肖志利:“一个月到半个月吧。”

陈国庆:“上次是什么时候?”

肖志利:“二十多天前。”

陈国庆:“那就是说,近期就会有一次买卖。”

肖志利:“嗯,差不多。”

陈国庆:“让你的人盯紧,这次咱们要让他受点儿惊吓。”

肖志利:“行!我已经安排好了,一有消息我马上就会知道。”

陈国庆:“那好,我三天以后和岩汉先去大理,见一见老刀、好好跟他谈谈。”

肖志利:“然后呢。”

陈国庆:“然后,看他的表现,不行就把他这条线断开。”

肖志利:“就怕缅甸那边的人还……”

陈国庆:“我从大理出来就到瑞丽,把那边的老朋友都看看、修修路,再交两个新朋友。”

肖志利:“对、那边新出来几个后起之秀,做的都挺大、你不妨见见。”

陈国庆:“你让人在瑞丽给我准备些钱,我跟各方面都接触一下。”

肖志利:“好、那边有我公司的办事处。”

陈国庆:“不通过你的公司、走别的路。”

肖志利:“那好,我明天亲自安排。”

 

18(外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院内。

肖天贵上了自己的北京吉普车、发动了车正要走,郭勇从远处跑过来:“肖哥、肖哥,等等!”

肖天贵打开车窗:“小郭、干什么?”

郭勇气喘吁吁地:“肖哥、你上哪儿去?”

肖天贵:“我出去办点事儿。”

郭勇:“肖哥、那带上我行不行?”

肖天贵:“嗳、你小子,平时加个班都抱怨、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休整,你不去陪女朋友跟着我干什么?”

郭勇诚恳地:“肖哥、我这人脾气急点,过去有对肖哥不尊敬的地方,肖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你陪个不是了。”

肖天贵道:“不敢、不敢,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没事、你这人挺好我知道。”

郭勇:“那就带上我吧。”

肖天贵:“嘿、你这个人,你知道我干什么去呀带上你?”

郭勇:“我不管你干啥去、求你带上我行不行,我是你徒弟呀,你看跟段队的扬金海,段队上厕所都带着他,郝队的俸成也是跟郝队形影不离。就咱俩、你去哪儿总不带我,我知道我有毛病、我改还不行吗?”

肖天贵见他说的可怜:“那、你今晚真没事儿?”

郭勇:“真的没事,女朋友上昆明学习去啦。”

肖天贵:“那好、上车吧。”

郭勇高兴地:“嗳,谢谢肖哥。”乐呵呵地上了车。

 

19(内景、日)

下午、肖天贵吉普车内。

肖天贵一边开车一边说:“不是我不爱带你,是咱俩的脾气太不一样了,犯相。”

郭勇态度谦恭地:“我有不对的地方肖哥你说、我改。”

肖天贵笑了:“这是脾气性格、怎么改?我这个人呀、性子慢,遇事总要琢磨透、不喜欢别人冲我喊。”

郭勇:“肖哥,以后我跟你的性子走,再要犯急躁毛病、自罚五十。“

肖天贵:“那倒不必,今晚呀、是咱们一个特情的母亲殁了,办丧事。“

 

20(外景、日)

下午、缅宁市郊外农村肖天贵的特情小黑家。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很大的灵棚,老人的灵柩停在正中、两旁草地上跪着些批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周围放着些花圈挽幛等,看的出小黑家不太富裕。

听见客人来了的招呼声、批麻戴孝的小黑迎了出来。在公安部门挂过号的“特情”通常是在黑白两道行走、亦正亦邪的人物,所以小黑看起来油里油气的。

小黑一见来人是肖天贵大感意外、受宠若惊道:“呵、是大哥,你咋来了?”

肖天贵:“咱们是好朋友嘛,听着信咋能不来呢?”

小黑:“哎呀、大哥,这让小黑咋能经受的起呢?”

肖天贵介绍郭勇:“这也是一个好兄弟,姓郭、我们是一起的。”

小黑会意地:“有数、有数,这位大哥请。”

肖天贵再不多说、竟直和郭勇走到灵前,跪下烧了张纸、然后恭恭敬敬磕了头。小黑带孝子们回礼、哭声又响作一片。郭勇也如此这般做了一回、两人站起。

肖天贵拿出两百块钱把礼搭了、小黑跟在后面一叠声地说:“大哥、大哥,这让我咋个担的起、太破费了,大哥、坐一会,喝杯水酒吧。”

肖天贵四下环望一下,灵棚里支起几张牌桌、有不少人坐了打牌,嘴脸都有些尴尬。肖天贵笑道:“不必了,小黑你忙、有用的着大哥的地方尽管打电话。”

小黑巴不得他走、连声道:“没有、没有,惊动了大哥我正心里不安呢。”

两个油皮走过来、打量着肖天贵和郭勇:“小黑、哪儿来的朋友?”

小黑:“城里的、做生意的大哥。”小黑解释着送肖天贵他们出了门,肖天贵回头道:“小黑不送了、回去忙吧。”

小黑道:“好、好,二位大哥走好。”他目送着肖天贵和郭勇上了车,忽然小黑想起什么、冲肖天贵招手喊道:“大哥、等一下。”

 

21(外景、日)

下午、小黑家门口肖天贵吉普车旁。

肖天贵放下车窗,小黑跑过来四下看看、神情古怪地:“大哥、这里有个情况,本来、我想再看看,今天大哥既然来了、那我就先告诉大哥吧。我家山上住着个三叔公、今年五十九岁喽,家里原先穷的鞋子打的脚板响,这一年来忽然有钱了,买了牛、还给大儿子买了摩托车,人家都说他是买这个才发了的。”小黑伸出四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肖天贵:“你三叔公叫啥?”

小黑:“叫陈天佑,如今带把把的烟也吃起来啰。”

肖天贵点头道:“呵、知道了,小黑、你多注意他,侧面打听一下,罢了咱们给他介绍个买主。”

小黑点头:“知道了,肖大哥、郭大哥走好呵。”他大声说着、目送两人开车离去。

 

22(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郊外公路上。

肖天贵驾驶着北京吉普车、郭勇给肖天贵点上一只烟:“肖哥、我算服了你了,怪不得你情报多,原来都是这么来的呀。”

肖天贵笑笑:“这种事急不得,先要交朋友,火候到了、你不问他自己也会对你讲了。”

郭勇点头:“我懂了。”

 

23(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健身房内。

一群年轻的禁毒警察正在各种器械上健身,刘红梅戴着拳击手套在沙袋上练习拳法,一套套组合又快又准、还很漂亮,俸成和另外两个警员不练了、围拢过来看,一个小警员:“呀、师姐这两下子可真不赖,是下过工夫的。”

刘红梅听在耳里、心中得意,出拳越漂亮了。

俸成道:“打沙袋有什么用,沙袋是死的、人是活的。”

警员道:“俸成、你别不服气,就师姐这两下子就比你强。”

俸成不服:“我看未必。”

刘红梅一边出拳一边说:“小俸成,不服气就过来打一场。”

扬金海在一旁说道:“打就打,俸成、上!”

警员:“上呀,不敢了呵。”

俸成迟疑道:“打女人,胜之不武。”

扬金海起哄道:“对、败了人可就丢大了,俸成心里怕了。”

俸成被将住了、涨红了脸道:“打就打、我怕谁。”去戴手套。

 

24(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健身房。

刘红梅和俸成正准备着对打,段平山脸上阴晴不定地走进健身房、众人和他打招呼:“段队、段队。”段平山点头应着。

刘红梅:“段队,补充材料做好了、明天一早我给你送去。”

段平山心不在焉地笑笑:“呵、那好。”他说着走到最里边,脱了衣服、让人帮着戴手套,对着沙袋狠狠地打了起来。

 

25(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健身房。

刘红梅和俸成站好拉起架势,刘红梅道:“俸成、你戴上护具吧?”

俸成摇头:“你一个女的都不戴,我也不戴。”

刘红梅摆好了架势:“来吧。”俸成也守个门户:“你来吧。”刘红梅一笑:“那我来了。”

刘红梅一个组合打过去,俸成左拦右挡、不妨脚下被刘红梅一勾“扑”的一声倒了,众警察发一声喊。

扬金海道:“零比一、俸成落后。”

俸成慌忙站起:“疏忽了、这次看我的。”

俸成这次采取了攻势、双拳像雨点一般击来,刘红梅一边抵挡一边退、直退到最里边,找准了俸成攻势的空挡、一个漂亮的下勾拳组合,俸成“嗵”一声又倒地了。他坐起来只管摸着头道:“咋回事嘛?”

扬金海:“零比二、俸成不成。”

刘红梅笑吟吟地站在俸成面前:“服了没有?”

俸成懂事、跳起来拱手:“师姐、我服了。”众警察哄笑、刘红梅洋洋自得。

刘红梅冲着段平山:“段队、我向你挑战。”

段平山正在沙袋上泄愤、听这话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刘红梅举拳道:“我向你挑战,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段平山没好气地::“去、去、去,一边玩去。”

众警察起哄:“段队、上呀,要不然、咱们男警察的脸可就丢尽了!”

扬金海看出段平山情绪不对、忙上前劝解:“红梅、算了算了,玩别的吧。”

刘红梅不服气地大声说道:“哼!还是队长呢,不敢打就趁早认输、这时候还以权压人。”

段平山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刘红梅头一扬豁出去了:“不敢打就认输,业余时间健身房里没有领导,少以权压人。”

段平山大怒:“好、你过来。”

扬金海忙劝道:“算了、段队,红梅、算了。”

刘红梅一摆手:“走开、你少装好人。”

 

26(内景、日)

下午、缅宁市禁毒分局健身房。

段平山和刘红梅拉开了架势,段平山道:“你戴上护具。”

刘红梅一摆头:“你不戴、我也不戴。”两人交手,段平山只守不攻,刘红梅故技重施、伸脚勾了段平山一个跟头。

刘红梅得意地一转身:“鼓掌呵。”众警察感觉气氛不对、没人敢吭声。

两人再战,段平山还是攻少守多,一个不小心、被刘红梅一脚揣在下巴上出了血,扬金海劝道:“算了、算了,行了吧。”

段平山已动了真火、一把推开扬金海:“走开!”这次段平山动了真格的,左摆右摆、再左摆击右摆击,刘红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被段平山一个下勾拳打的飞了出去、头撞在跳马脚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碰出血来。

俸成叫道:“段队、她出血了。”

段平山如梦方醒、低声叫道:“糟糕!”大声道:“快、快送医院。”

 

27(外景、夜)

天色已经黑下来、缅宁郊外。

肖天贵驾驶的北京吉普车的两只车灯箭一般射出,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忽然、车灯照到两个人,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一个人在后面护着车架上一只不大的竹篓。见了车、两个人都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吉普车超过他俩疾驶而去,飞快地转过一道山梁、肖天贵停住了车。

 

28(内景、夜)

缅宁郊外、吉普车上。

肖天贵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郭勇:“小郭,你想不想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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